最近每晚临睡前的活动,就是查看“新型冠状病毒地图”。 原本打算三四月到摩洛哥及欧洲,且很早以前就开始追踪机票价格。但心里一直有股声音跟自己说:”还不是买机票的时候“,所以一直没下手。 从埃及回来,那里有了第一宗病例。去了一趟科威特,离开后那里也“失守”了,父母都发信息来提醒我不要到处跑。2月27号,沙特政府开始阻止人们入境朝圣。随后我就收到电邮告知说我的沙特签证暂被吊销——要是我出境沙特,之后就进不来了,除非签证被重新激活。 不禁不得佩服自己的第六感。之前还在犹豫到底该抱着侥幸心理照原定计划走,还是乖乖待在家。现在可好了,沙特政府帮我做了决定。 多年前H1N1时,我依然到国外出差、旅行。在巴厘岛突然发烧生病,才知道害怕,赶快去看医生。确定只是普通发烧后,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。 沙特于3月2号的第一宗确诊病例,病患是在伊朗感染的,但入境沙特时隐瞒自己去过伊朗。虽然他目前情况稳定,但据新闻报导,其他70位跟他有接触的人都必须被隔离。换做我是他,估计心里会因为连累他人而深感愧疚。想到那些因疫情拼着、累着的医护人员,我的暂时不出国、确保自己不成为一个感染或传染病毒的个体,也是一种负责任的行为。既然帮不了大忙,就照顾好自己,确保不添乱! 二月初给身在上海的同事发电邮询问情况,一直石沉大海,我真以为他出事了!一个多月后,突然收到回复。他说一月中的时候,疫情还没引起重视,大家都沉浸在准备放假过年的氛围中。他早已预定了回武汉的行程,但有一天他父亲告知那里有很多得了流感的人(当时都以为是流感,不知道那其实是严重的急性肺炎疾病),让他不要回乡。 基于孩子还小怕被传染,他退了车票,在上海待着,因此逃过一劫。他的弟妹当时因为不听劝告执意要回家,之后一直都出不了武汉。 2020年才开始不久,就经已多灾多难。澳洲林火才灭,疫情已经开始;人心惶惶之际,又出现蝗虫危机。在这年头,能活着就很幸福。不能去旅行,又算是什么呢?
我在沙特待了七星期,才到埃及出游。短短两星期后,回到沙特逛超市时竟发现自己更懂中东食材了——这一切都是在埃及学的! 为什么会这样呢? 在沙特,我身边大多数人都来自外地。比如说:住宅区的住客来自西方国家、工作人员大多来自菲律宾和印度、司机的是巴基斯坦人、大厦管理人来自约旦——大家都用英语交谈。外出小旅行所认识的新朋友也都来自斯里兰卡、菲律宾、南非、瑞典等。至今我也还不知道利雅得哪里有新鲜蔬果市场,都只在超市购买日常用品,或网购。 去埃及旅行,一切都变得不一样。我已逛了各个城市无数的菜市场。逛市场时看到不熟悉的东西,我会打破砂锅问到底:“这是什么?用来干嘛的?”遇到稍懂英文的,他们都很愿意给我解释。就算遇不到,我们鸡同鸭讲,或在翻译软件的协助下,疑问还是可以得到解答。 另一个功臣,就是埃及的沙发客。这些当地人大多都会说英语,也喜欢接触外国人,所以他们是我认识一个国家的首要渠道——沙发客们主动教我各种阿拉伯语名词、带我去品尝道地美食、纠正我的错误。跟开罗沙发客霍思倪外出不久,就学到了yalla、habibi、eish baladi,分别为“走吧!”、“亲爱的朋友”、“埃及扁包”的意思。 我跟霍思倪在埃及的不同地方共相处了五天,学到的又怎么可能不多!他会主动把名词写给我,但对我来说那就是一堆难懂的豆芽。最好的是他念给我听,然后我用自己的方法记下读音。到菜市场时把所学到的搬出来用,那些陌生人都会因为我的求知欲,以及懂得少许阿拉伯语而开心、对我超好! 多年前在罗马尼亚时,其中一位沙发主人也曾忍受不了我念错各个地方名,所以叫我坐下,教我一些基本的读音。我很感谢可以遇到这样的人! 再次经历这种“旅行vs生活”的反差,让我发现为什么我一直都更喜欢旅行中的自己,因为我真的将自己清零,傻头傻脑地“完全渗透”到新的地方、让当地人教我很多关于他们的东西,因而收获不少新知识和善意。一旦回到生活的地方,不知为何,我总会很自然地迅速变成宅女,探索的兴致也大大削减。 我得在沙特学习多一些关于阿拉伯的知识才行!